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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灯会元卷四原文(第六部分)在线阅读
五灯会元 2021-02-01 05:50:26 249 0

饶州峣山和尚饶州峣山和尚,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仲冬严寒。”

问:“如何是和尚深深处?”师曰:

“待汝舌头落地,即向汝道。”问:“如何是丈六金身?”师曰:“判官断案相公改。”长庆问:

“从上宗乘,此间如何言论?”师曰:“有愿不负先圣。”庆曰:“不负先圣作么生?”师曰:“不露。”庆曰:“恁么则请师领话。”

师曰:“甚么处去来?”庆曰:“秖守甚么处去来。”国欢文矩禅师泉州国欢崇福院文矩慧日禅师,福州黄氏子。

生而有异,及长为县狱卒,每每弃役,往神光观和尚及西院安禅师所,吏不能禁。

后谒万岁塔谭空禅师落发,不披袈裟,不受具戒,唯以杂彩为挂子。复至神光,光曰:“我非汝师,汝礼西院去。”师携一小青竹杖,入西院法堂,院遥见笑曰:“入槃堂去。”

师应诺,轮竹杖而入。时有五百许僧染时疾,师以杖次第点之,各随点而起。闽王礼重,创院以居之。

厥后颇多灵迹。唐乾宁中示灭。

台州浮江和尚台州浮江和尚,雪峰领众到,问:“即今有二百人寄此过夏,得么?”师将拄杖画一画:“著不得即道。”峰休去。

潞州渌水和尚潞州渌水和尚,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还见庭前华药栏么?”僧无语。

文殊圆明禅师广州文殊院圆明禅师,福州陈氏子。参大沩得旨后,造雪峰请益,法无异味。

尝游五台山,睹文殊化现,乃随方建院,以文殊为额。开宝中枢密使李崇矩巡护南方,因入院睹地藏菩萨像,问僧:“地藏何以展手?”僧曰:“手中珠被贼偷却也。”李却问师:“既是地藏,为甚么遭贼?”师曰:“今日捉下也。”

李礼谢之。

赵州谂禅师法嗣严阳善信尊者洪州新兴严阳尊者,讳善信。初参赵州,问:“一物不将来时如何?”州曰:“放下著。”师曰:“既是一物不将来,放下个甚么?”州曰:“放不下,担取去。”师于言下大悟。

住后,僧问:“如何是佛?”师曰:

“土块。”曰:“如何是法?”师曰:“地动也。”曰:“如何是僧?”师曰:“吃粥吃饭。”问:“如何是新兴水?”师曰:

“面前江里。”问:“如何是应物现形?”师曰:“与我拈床子过来。”师常有一蛇一虎,随从手中与食。

光孝慧觉禅师扬州光孝院慧觉禅师,僧问:“觉华才绽,遍满娑婆。祖印西来,合谈何事?”师曰:“情生智隔。”曰:

“此是教意?”师曰:“汝披甚么衣服?”问:“一棒打破虚空时如何?”师曰:

“困即歇去。”

师问相国宋齐止曰:“还会道么?”宋曰:“若是道也著不得。”师曰:“是有著不得,是无著不得?”宋曰:“总不恁么。”师曰:

“著不得底!”宋无对。师领众出,见露柱,乃合掌曰:“不审世尊。”僧曰:

“和尚,是露柱。”师曰:

“啼得血流无用处,不如缄口过残春。”问:“远远投师,师意如何?”师曰:

“官家严切,不许安排。”曰:

“岂无方便?”师曰:“且向火仓里一宿。”师到崇寿,法眼问:“近离甚处?”  师曰:“赵州。”眼曰:“承闻赵州有“庭前柏树子”话,是否?”师曰:“无。”眼曰:“往来皆谓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州曰:“庭前柏树子。”

上座何得言无?”师曰:“先师实无此语。和尚莫谤先师好。”张居士问:“争柰老何?”师曰:“年多少?”

张曰:“八十也。”师曰:“可谓老也。”曰:“究竟如何?”师曰:“直至千岁也未在。”俗士问:“某甲平生杀牛,还有罪否?”师曰:“无罪。”曰:“为甚么无罪?”师曰:

“杀一个,还一个。”国清院奉禅师陇州国清院奉禅师,僧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曰:“雨滋三草秀,春风不裹头。”曰:

“毕竟是一是二?”师曰:“祥云竞起,岩洞不亏。”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台盘倚子,火炉窗牖。”问:

“如何是出家人?”师曰:“铜头铁额,鸟觜鹿身。”曰:“如何是出家人本分事?”师曰:“早起不审,夜间珍重。”问:

“牛头未见四祖时,为甚么百鸟衔花?”师曰:“如陕府人送钱财与铁牛。”曰:

“见后为甚么不衔花?”

师曰:“木马投明行八百。”问:“十二时中如何降伏其心?”师曰:“敲冰求火,论劫不逢。”问:

“十二分教是止啼之义。离却止啼,请师一句。”师曰:“孤峰顶上双角女。”

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

“释迦是牛头狱卒,祖师是马面阿旁。”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东壁打西壁。”问:“如何是扑不破底句?”师曰:

“不隔毫牦,时人远向。”

木陈从朗禅师婺州木陈从朗禅师,僧问:“放鹤出笼和雪去时如何?”师曰:

“我道不一色。”因金刚倒,僧问:“既是金刚不坏身,为甚么却倒地?”师敲禅师床曰:“行住坐卧。”师将归寂,有偈曰:

“三十年来住木陈,时中无一假功成。有人问我西来意,展似眉毛作么生。”婺州新建禅师婺州新建禅师,不度小师,有僧问:“和尚年老,何不畜一童子侍奉?”师曰:“有瞽瞆者为吾讨来。”

僧辞,师问:“甚处去?”曰:“府下开元寺去。”师曰:“我有一信附与了寺主,汝将去得吾?”曰:“便请。”

师曰:“想汝也不柰何。”

杭州多福和尚杭州多福和尚,僧问:“如何是多福一丛竹?”师曰:“一茎两茎斜。”曰:“学人不会。”师曰:

“三茎四茎曲。”问:“如何是衲衣下事?”师曰:“大有人疑著在。”曰:

“为甚么如是?”师曰:“月里藏头。”

益州西睦和尚益州西睦和尚,上堂,有俗士举手曰:“和尚便是一头驴。”师曰:

“老僧被汝骑。”

士无语,去后三日再来。白言:“某甲三日前著贼。”师拈杖趁出。师有时蓦唤侍者,者应诺。师曰:“更深夜静,共伊商量。”

长沙岑禅师法嗣雪窦常通禅师明州雪窦常通禅师,刑州李氏子。参长沙,沙问:“何处人?”师曰:“邢州人。”沙曰:  “我道汝不从彼来?”师曰:“和尚还曾住此否?”沙然之,乃容入室。住后,僧问:“如何是密室?”师曰:“不通风信。”曰:

“如何是密室中人?”师曰:“诸圣求睹不见。”僧作礼。师曰:“千圣不能思,万圣不能议。

乾坤坏不坏,虚空包不包?一切无比伦,三世唱不起。”问:“如何是三世诸佛出身处?”师曰:“伊不肯知有汝三世。”

僧良久,师曰:“荐否?不然者且向著佛不得处体取。时中常在,识尽功亡,瞥然而起,即是伤他,而况言句乎?”天佑二年七月示寂,塔于寺西南隅。

茱萸和尚法嗣石梯和尚石梯和尚,因侍者请浴,师曰:“既不洗尘,亦不洗体。汝作么生?”者曰:

“和尚先去,某甲将皂角来。”师呵呵大笑。有新到于师前立,少顷便出去。师曰:“有甚么辨白处?”僧再回。师曰:“辨得也。”  曰:“辨后作么生?”师曰:“埋却得也。”曰:“苍天!苍天!”师曰:“适来却恁么,如今还不当。”僧乃出去。

一日见侍者拓钵赴堂,乃唤侍者,者应诺。师曰:“甚处去?”者曰:“上堂斋去。”师曰:

“我岂不知汝上堂斋去?”者曰:“除此外别道个甚么?”师曰:“我秖问汝本分事。”者曰:“和尚若问本分事,某甲实是上堂斋去。”师曰:“汝不谬为吾侍者。”

子湖踪禅师法嗣台州胜光和尚台州胜光和尚,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

“福州荔枝,泉州剌桐。”问:“如何是佛法两字?”

师曰:“要道即道。”曰:“请师道。”师曰:“穿耳胡僧笑点头。”龙华照和尚来,师把住曰:“作么生?”照曰:

“莫错。”师乃放手。照曰:“久向胜光。”师默然。照乃辞,师门送曰:“自此一别,甚么处相见?”照呵呵而去。漳州浮石和尚漳州浮石和尚,上堂:“山僧开个卜铺,能断人贫富,定人生死。”

僧问:

“离却生死贫富,不落五行,请师直道。”师曰:“金木水火土。”

紫桐和尚紫桐和尚,僧问:“如何是紫桐境?”师曰:“汝眼里著沙得么?”曰:

“大好紫桐境也不识。”师曰:

“老僧不讳此事。”其僧拟出去,师下禅床擒住曰:“今日好个公案,老僧未得分文入手。”曰:“赖遇某甲是僧。”师拓开曰:“祸不单行。”

日容远和尚日容远和尚,因上座参,师拊掌三下,曰:“猛虎当轩,谁是敌者?”

曰:“俊鹞冲天,阿谁捉得?”师曰:“彼此难当。”曰:“且休,未要断这公案。”师将拄杖舞归方丈。无语,师曰:“死却这汉也!”

关南常禅师法嗣关南道吾和尚襄州关南道吾和尚,始经村墅,闻巫者乐神云“识神无”,忽然省悟。

后参常禅师,印其所解,复游德山之门,法味弥著。住后,凡上堂,戴莲华笠,披襕执简,击鼓吹笛,口称鲁三郎神:

“识神不识神,神从空里来,却往空里去。”便下座。有时曰:“打动关南鼓,唱起德山歌。”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以简揖曰:“喏!”有时执木剑,横肩上作舞。僧问:“手中剑甚处得来?”师掷于地。僧却置师手中。

师曰:“甚处得来?”僧无对。师曰:“容汝三日内,下取一转语。”其僧亦无对。

师自代拈剑横肩上,作舞曰:“须恁么始得?”

赵州访师,师乃著豹皮裈,执吉獠棒,在三门下翘一足等候,才见州便高声唱喏而立。州曰:“小心袛候著!”师又唱喏一声而去。问:“如何是和尚家风?”

师下禅床作女人拜曰:

“谢子远来,无可袛待。”问灌溪:“作么生?”溪曰:“无位。”师曰:“莫同虚空么?”溪曰:“这屠儿!”师曰:

“有生可杀即不倦。”

漳州罗汉和尚漳州罗汉和尚,初参关南,问:“如何是大道之源?”南打师一拳,师遂有省,乃为歌曰:

“咸通七载初参道,到处逢言不识言。心里疑团若栲栳,三春不乐止林泉。忽遇法王毡上坐,便陈疑恳向师前。

师从毡上那伽起,袒膊当胸打一拳。骇散疑团獦狟落,举头看见日初圆。从兹蹬蹬以碣碣,直至如今常快活。只闻肚里饱膨脝,更不东西去持钵。”又述偈曰:“字内为闲客,人中作野僧。

任从他笑我,随处自腾腾。”高安大愚禅师法嗣末山尼了然禅师瑞州未山尼了然禅师,因灌溪闲和尚到,曰:“若相当即住,不然即推倒禅床。”便入堂内。

师遣侍者问:“上座游山来?为佛法来?”溪曰:“为佛法来。”师乃升座。溪上参。师问:“上座今日离何处?”曰:

“路口。”师曰:“何不盖却。”溪无对。﹝禾山代云:“争得到这里。”﹞始礼拜,问:“如何是末山?”师曰:“不露顶。”

曰:“如何是末山主?”师曰:“非男女相。”溪乃喝曰:“何不变去!”师曰:“不是神,不是鬼,变个甚么?”

溪于是伏膺,作园头三载。僧到参,师曰:“太缕生!”曰:“虽然如此,且是师子儿。”师曰:

“既是师子儿,为甚么被文殊骑?”僧无对。问:“如何是古佛心?”师曰:“世界倾坏。”曰:“世界为甚么倾坏?”师曰:

“宁无我身。”杭州天龙和尚法嗣金华俱胝和尚婺州金华山俱胝和尚,初住庵时,有尼名实际来,戴笠子执锡绕师三匝,曰:“道得即下笠子。”

如是三问,师皆无对,尼便去。师曰:“日势稍晚,何不且住。”尼曰:“道得即住。”师又无对。

尼去后,师叹曰:“我虽处丈夫之形,而无丈夫之气。不如弃庵,往诸方参寻知识去。”其夜山神告曰:“不须离此。

将有肉身菩萨来为和尚说法也。”逾旬,果天龙和尚到庵,师乃迎礼,具陈前事。

龙竖一指示之,师当下大悟。自此凡有学者参问,师唯举一指,无别提唱。有一供过童子,每见人问事,亦竖指祇对。人谓师曰:“和尚,童子亦会佛法,凡有问皆如和尚竖指。”师一日潜袖刀子,问童曰:“闻你会佛法,是否?”

童曰:“是。”师曰:“如何是佛?”童竖起指头,师以刀断其指,童叫唤走出。

师召童子,童回首。师曰:

“如何是佛?”童举手不见指头,豁然大悟。师将顺世,谓众曰:“吾得天龙一指头禅,一生用不尽。”言讫,示灭。﹝长庆代众云:“美食不中饱人吃。”玄沙云:“我当时若见拗折指头。”玄觉云:“且道玄沙恁么道,意作么生?云居锡云:

“秪如玄沙恁么道,肯伊不肯伊。若肯,何言拗折指头;若不肯,俱胝过在甚么处?”先曹山云:

“俱胝承当处卤莽,秖认得一机一境,一等是拍手拊掌,是他西园奇怪”。玄觉又云:“且道俱胝还悟也无?若悟,为甚么道承当处卤莽;若不悟,又道用一指头禅不尽。

且道曹山意在甚么处?”﹞南岳下五世睦州陈尊宿法嗣刺史陈操尚书睦州刺史陈操尚书,斋次,拈起餬饼,问僧:“江西、湖南还有这个么?”曰:“尚书适来吃个甚么?”  公曰:“敲钟谢响。”又斋僧次,躬自行饼,一僧展手拟接,公却缩手,僧无语。

公曰:“果然!果然!”问僧:

“有个事与上座商量,得么?”曰:“合取狗口。”公自掴口曰:“某甲罪过。”

曰:“知过必改。”公曰:

“恁么则乞上座口吃饭,得么?”又斋僧自行食次,乃曰:“上座施食。”僧曰:

“三德六味。”公曰:“错。”僧无对。

又与僚属登楼次,见数僧行来,有一官人曰:“来者总是行脚僧。”公曰:“不是。”曰:“焉知不是?”公曰:

“待来勘过。”须臾僧至楼前,公蓦唤“上座!”僧皆举首。公谓诸官曰:“不信道。”又与禅者颂曰:

“禅者有玄机,机玄是复非。欲了机前旨,咸于句下违。”光孝觉禅师法嗣长庆道巘禅师升州长庆道巘禅师,庐州人也。

初侍光孝便领悟微言,即于湖南大光山剃度,暨化缘弥盛,出住长庆。上堂:

“弥勒朝入伽蓝,暮成正觉。”说偈曰:“三界上下法,我说皆是心。离于诸心法,更无有可得。

看他恁么道,也太杀惺惺。”“若比吾徒,犹是钝汉。所以一念见道,三世情尽。

如印印泥,更无前后。

诸子生死事大,快须荐取,莫为等闲。业识茫茫,盖为迷己逐物。世尊临入槃,文殊请再转法轮。

世尊咄曰:“吾四十九年住世,不曾说一字。汝请吾再转法轮,是吾曾转法轮邪?”然今时众中,建立个宾主问答,事不获已,盖为初心耳。”僧问:“如何是长庆境?”师曰:“阇黎履践看。”问:“如何是佛法大意?”

师曰:“今日三月三。”曰:“学人不会。”师曰:“止!止!不须说,我法妙难思。”便下座。咸平二年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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