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祖大医禅师旁出法嗣牛头山法融禅师牛头山法融禅师者,润州延陵人也。
姓韦氏。年十九,学通经史。寻阅大部般若,晓达真空。忽一日叹曰:“儒道世典,非究竟法。般若正观,
出世舟航。”遂隐茅山,投师落发。
后入牛头山幽栖寺北岩之石室,有百鸟御花之异。唐贞观中,四祖遥观气象,知彼山有奇异之人,乃躬自寻访。问寺僧:
“此间有道人否?”曰:“
出家儿那个
不是道人?”祖曰:“阿那个是道人?”僧无对。别僧曰:“此去山中十里许,有一懒融,见人不起,亦不合掌,莫是道人么?”祖遂入山,见师端坐自若,曾无所顾。祖问曰:
“在此作甚么?”师曰:“观心。”祖曰:“观是何人?心是何物?”师无对,便起作礼曰:“大德高栖何所?”祖曰:
“贫道不决所止,或东或西。”师曰:“还识
道信禅师否?”祖曰:“何以问他?”师曰:
“向德滋久,冀一礼谒。”祖曰:“道信禅师,贫道是也。”师曰:“因何降此?”祖曰:“特来相访,莫更有宴息之处否?”师指后面曰:“别有小庵。”遂引祖至庵所。绕庵,唯见虎狼之类。祖乃举两手作怖势。师曰:“犹有这个在。”祖曰:“这个是甚么?”师无语。少选,祖却于师宴坐石上书一佛字,师睹之竦然。祖曰:“犹有这个在。”
师未晓,乃稽首请说真要。祖曰:“夫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德,总在心源。
一切戒门、定门、慧门、
神通变化,悉自具足,不离汝心。一切
烦恼业障,本来空寂。一切因果,皆如梦幻。无三界可出,无
菩提可求。人与非人,性相平等。大道虚旷,绝思绝虑。如是之法,汝今已得,更无阙少,与佛何殊?
更无别法,汝但任心自在,莫作观行,亦莫澄心,莫起贪嗔,莫怀愁虑,荡荡无碍,任意纵横,不作诸善,不作诸恶,行住坐卧,触目遇缘,总是佛之妙用。
快乐无忧,故名为佛。”师曰:“心既具足,何者是佛?何者是心?”祖曰:“非心不问佛,问佛非不心。”师曰:“既不许作观行,于境起时,心如何对治?”祖曰:
“境缘无好丑,好丑起于心。心若不强名,妄情从何起?妄情既不起,真心任遍知。汝但随心自在,无复对治,即名常住法身,无有变异。吾受璨大师顿教法门,今付于汝。汝今谛受吾言,只住此山。
向后当有五人达者,绍汝玄化。”祖付法讫,遂返双峰终老。师自尔法席大盛。
唐永徽中,徒众乏粮,师往丹阳缘化。
去山八十里,躬负米一石八斗,朝往暮还,供僧三百,二时不阙。三年,邑宰萧元善请于建初寺讲大般若经,听者云集。至灭静品,地为之震动。讲罢归山,博陵王问师曰:“境缘色发时,不言缘色起。云何得知缘,乃欲息其起?”师曰:“境色初发时,色境二性空。本无知缘者,心量与知同。照本发非发,尔时起自息。抱暗生觉缘,心时缘不逐。
至如未生前,色心非养育。从空本
无念,想受言念生。起发未曾起,岂用佛教令?”问曰:“闭目不见色,境虑乃便多。
色既不关心,境从何处发?”师曰:“闭目不见色,内心动虑多。幻识假成用,起名终不过。
知色不关心,心亦不关人,随行有相转,鸟去空中真。”问曰:“境发无处所,缘觉了知生。境谢觉还转,觉乃变为境。
若以心曳心,还为觉所觉。从之随随去,不离生灭际。”师曰:“色心前后中,实
无缘起境。一念自凝忘,谁能计动静?此知自无知,知知缘不会。当自检本形,何须求域外?前境不变谢,后念不来今。
求月执玄影,讨迹逐飞禽。欲知心本性,还如视梦里。譬之六月冰,处处皆相似。避空终不脱,求空复不成。
借问镜中像,心从何处生?”问曰:“恰恰用心时,若为安隐好?”师曰:“恰恰用心时,恰恰无心用。
曲谭名相劳,直说无繁重。无心恰恰用,常用恰恰无。今说无心处,不与有心殊。”问曰:
“智者引妙言,与心相会当。言与心路别,合则万倍乖。”师曰:“方便说妙言,破病
大乘道。非关本性谭,还从空化造。无念为真常,终当绝心路。离念性不动,生灭无乖误。谷响既有声,镜像能回顾。”问曰:
“行者体境有,因觉知境亡。前觉及后觉,并境有三心。”师曰:“境用非体觉,觉罢不应思。因觉知境亡,觉时境不起。
前觉及后觉,并境有三迟。”问曰:“住定俱不转,将为正三昧。诸业不能牵,不知细无明,徐徐蹑其后。”
师曰:“复闻别有人,虚执起心量。三中事不成,不转还虚妄。心为正受缚,为之净业障。心尘万分一,不了说无明。细细习因起,徐徐名相生。风来波浪转,欲静水还平。更欲前途说,恐畏后心惊。
无念大兽吼,性空下霜雹。星散秽草摧,纵横飞鸟落。五道定纷纶,四魔不前却。
既如猛火燎,还如利剑斫。”问曰:“赖觉知万法,万法本来然。若假照用心,只得照用心,不应心里事”师曰:
“赖觉知万法,万法终无赖。若假照用心,应不在心外”问曰:“随随无拣择,明心不现前。复虑心闇昧,在心用功行,智障复难除。”师曰:“有此不可有,寻此不可寻。无拣即真择,得闇出明心。虑者心冥昧,存心托功行。
可论智障难,至佛方为病。”问曰:“折中消息间,实亦难安怗。自非用行人,此难终难见。”师曰:
“折中欲消息,消息非难易。先观心处心,次推智中智。第三照推者,第四通无记。
第五解脱名,第六等真伪。第七知法本,第八慈无为。第九遍空阴,第十云雨被。最尽彼无觉,无明生本智。
镜像现三业,幻人化四衢。不住空边尽,当照有中无。不出空有内,未将空有俱。号之名折中,折中非言说。安怗无处安,用行何能决。”问曰:“别有一种人,善解空无相。口言定乱一,复道有中无。
同证用常寂,知觉寂常用。用心会
真理,复言用无用。智慧方便多,言乱与理合。如如礼自如,不由识心会。
既知心会非,心心复相泯。如是难知法,永劫不能知。同此用心人,法所不能化。”师曰:“别有证空者,还如前偈论。
行空守寂灭,识见暂时翻。会真是心量,终知未了原。又说息心用,多智疑相似。
良由性不明,求空且劳已。永劫住幽识,抱相都不知。放光便动地,于彼欲何为。”问曰:“前件看心者,复有罗縠难。”师曰:“看心有罗縠,幻心何待看。况无幻心者,从容下口难。”问曰:“久有大基业,心路差互间。得觉微细障,即达于真际。自非善巧师,无能决此理。仰惟我大师,当为开要门。引导用心者,不令失正道。”师曰:“法性本基业,梦境成差互。实相微细身,色心常不悟。忽逢混沌士,哀怨愍群生。
托疑广设问,抱理内常明。生死幽径彻,毁誉心不惊。野老显分答,法相愧来仪。蒙发群生药,还如色性为。”
显庆元年,邑宰萧元善请住建初,师辞不获免,遂命入室上首智岩付嘱
法印,令以次传授。将下山,谓众曰:
“吾不复践此山矣。”时鸟兽哀号,踰月不止。庵前有四大桐树,仲夏之月,忽自凋落。
明年正月二十三日,不疾而逝,窆于鸡笼山。
四祖下二世金陵牛头山融禅师法嗣牛头山智岩禅师牛头山智岩禅师者,曲阿人也。姓华氏。弱冠智勇过人,身长七尺六寸。
隋大业中为郎将,常以弓挂一滤水囊,随行所至汲用。累从大将征讨,频立战功。唐武德中,年四十,遂乞出家。
入舒州皖公山,从宝月禅师为弟子。后一日宴坐,睹异僧身长丈余,神姿爽拔,词气清朗。谓师曰:
“卿八十出家,宜加精进。”言讫不见,尝在谷中入定,山水暴涨,师怡然不动,其水自退。有猎者遇之,因改过修善。复有昔同从军者二人,闻师隐遁,乃共入山寻之。既见,因谓师曰:“郎将狂邪,何谓住此?”师曰:
“我狂欲醒,君狂正发。夫嗜色淫声,贪荣冒宠,流
转生死,何由自出?”
二人感悟,叹息而去。
师后谒融禅师发明大事。融谓师曰:“吾受信大师真诀,所得都亡。设有一法胜过槃,吾说亦如梦幻。
夫一尘飞而翳天,一芥堕而覆地,汝今已过此见,吾复何云?山门化导,当付之于汝。”师禀命为第二世。
后以正法付方禅师。师住白马、栖玄两寺。又迁石头城。
于仪凤二年正月十日示灭,颜色不变,屈伸如生。室有异香,经旬不歇,遗言水葬焉。
钟山昙璀禅师金陵钟山昙璀禅师者,吴郡人也。姓颜氏。初谒融禅师,融目而奇之。乃告之曰:
“色声为无生之鸩毒,受想是至人之坑阱。子知之乎?”师默而审之,大悟玄旨。寻晦迹钟山,多历年所。
茅庵瓦缶,以终老焉。唐天授三年二月六日,恬然入定,七日而灭。四祖下三世四世不列章次四祖下五世金陵牛头山持禅师法嗣牛头山智威禅师牛头山智威禅师者,江宁人也。姓陈氏。依天宝寺统
法师出家。谒法持禅师,传授正法。
自尔江左学徒,皆奔走门下。有慧忠者,目为法器。师尝有偈示曰:“□□莫系念,念成生死河。轮回六趣海,无见出长波。”忠答曰:“念想由来幻,性自无终始。若得此中意,长波当自止。”师又示偈曰:
“余本性虚无,缘妄生人我。如何息妄情,还归室处坐。”忠答曰:“虚无是实体,人我何所存?
妄情不须息,即泛般若船。”师知其
了悟,乃付以院事。随缘化导,终于延祚寺。
四祖下六世金陵牛头山威禅师法嗣生头山慧忠禅师牛头山慧忠禅师者,润州人也。姓王氏。年二十三,受业于庄严寺。闻威禅师出世,乃往谒之。
威才见曰:“山主来也!”师感悟微旨,遂给侍左右。后辞,诣诸方巡礼。
威于具戒院,见凌霄藤遇夏萎悴,人欲伐之,因谓之曰:“勿剪。慧忠还时,此藤更生。”及师回,果如其言。即以山门付嘱讫,出居延祚寺。师平生一衲不易,器用唯一铛。尝有供僧榖两廪,盗者窥伺,虎为守之。县令张逊者,至山顶谒。
问师:“有何徒弟?”师曰:“有三五人。”逊曰:“如何得见?”师敲禅状,有三虎哮吼而出。逊惊怖而退。后众请入城,居庄严旧寺。师欲于殿东别创法堂。先有古木,群鹊巢其上,工人将伐之。师谓鹊曰:“此地建堂,汝等何不速去!”言讫,群鹊乃迁巢他树。
初筑基,有二神人定其四角,复潜资夜役,遂不日而就。繇是四方学徒云集,得法者有三十四人,各住一方,转化多众。师有安心偈曰:“人法双净,善恶两忘。直心真实,菩提道场。”大历三年石室前挂铛树、挂衣藤忽盛夏枯死。
四年六月十五日,集僧布萨讫,命侍者净发浴身。至夜有瑞云覆其精舍,空中复闻天乐之声。
诘旦,怡然坐化,时风雨暴作,震折林木,复有白虹贯于岩壑。五年春,茶毗,获舍利不可胜计。
安国玄挺禅师宣州安国寺玄挺禅师,初参威禅师,侍立次,有讲华严僧问:“真性缘起,其义云何?”威良久,师遽召曰:“大德!正兴一念问时,
是真性中缘起。”其僧言下大悟。或问:“南宗自何而立?”曰:
“心宗非南北。”
天柱崇慧禅师舒州天柱山崇慧禅师者,彭州人也。姓陈氏。唐乾元初,往舒州天柱山创寺。永泰元年赐额。
僧问:“如何是天柱境?”师曰:“主簿山高难见日,玉镜峰前易晓人。”
问:“达磨未来此土时,还有佛法也无?”师曰:“未来且置,即今事作么生?”
曰:“某甲不会,乞师指示。”师曰:“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僧无语。师复曰:“阇梨会么?”曰:“不会。”师曰:“自己分上作么生,干他达磨来与未来作么?
他家来,大似卖卜汉。见汝不会,为汝锥破卦文,才生吉凶,尽在汝分上,一切自看。”僧曰:“如何是解卜底人?”
师曰:“汝才出门时,便不中也。”问:“如何是天柱家风?”师曰:“时有白云来闭户,更无风月四山流”问:
“亡僧迁化向甚么处去也?”师曰:“灊岳峰高长积翠,舒江明月色光晖。”
问:“如何是大通智胜佛?”
师曰:“旷大劫来,未曾拥滞,不是大通智胜佛是甚么?”曰:“为甚么佛法不现前?”师曰:
“只为汝不会,所以成不现前。汝若会去,亦无佛可成。”问:“如何是道?”师曰:“白云覆青嶂,蜂鸟步庭花。”问:
“从上诸圣有何言说?”师曰:“汝今见吾有何言说?”问:“宗门中事,请师举唱。”师曰:
“石牛长吼真空外,木马嘶时月隐山。”问:“如何是和尚利人处?”师曰:
“一雨普滋,千山秀色。”问:“如何是天柱山中人?”
师曰:“独步千峰顶,优游九曲泉。”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白猿抱子来青嶂,蜂蝶衔花绿蕊间。”大历十四年归寂,塔于山之北。
鹤林玄素禅师润州鹤林玄素禅师者,延陵人也。姓马氏。晚参威禅师,遂悟性宗。后居鹤林寺。
一日有屠者礼谒,愿就所居办供。师欣然而往,众皆见讶。师曰:“佛性平等,贤愚一致。但可度者,吾即度之。
复何差别之有!”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会即不会,疑即不疑。”又曰:“不会不疑底,不疑不会底。”
有僧扣门,师问:“是甚么人?”曰:“是僧。”师曰:“非但是僧,佛来亦不著。”曰:“为甚么不著?”师曰:
“无汝栖泊处。”
四祖下七世金陵牛头山忠禅师法嗣佛窟惟则禅师天台山佛窟岩惟则禅师者,京兆人也。姓长孙氏。初谒忠禅师,大悟玄旨。乃曰:“天地无物也,物我无物也。虽无物也,而未尝无物也。如此,则圣人如影,百姓如梦,孰为死生哉?
至人以是能独照,能为万物主,吾知之矣。”遂南游天台,隐于瀑布之西岩。
元和中慕道者日至。有弟子可素,遂筑室庐,渐成法席。佛窟之称自师始也。僧问:“如何是那罗延箭?”师曰:“中的也。”忽一日告门人曰:
“汝其勉之。”阅二日,跏趺而寂。后三年,塔全身于本山。﹝唐韩乂撰碑,今存国清寺。﹞鹤林素禅师法嗣径山道钦禅师杭州径山道钦禅师者,苏州昆山人也。姓朱氏。初服膺儒教,年二十八,遇素禅师,谓之曰:
“观子神气温粹,真法宝也。”师感悟,因求为弟子。素躬与落发,乃戒之曰:“汝乘流而行,逢径即止。”
师遂南迈,抵临安,见东北一山,因问樵者。樵曰:“此径山也。”乃驻锡焉。僧问:“如何是道?”师曰:
“山上有鲤鱼,海底有蓬尘。”马祖令人送书到,书中作一圆相。师发缄,于圆相中著一点,却封回。﹝忠国师闻,乃云:
“钦师犹被马师惑。”﹞问:“如何是
祖师西来意?”师曰:“汝问不当。”曰:“如何得当?”师曰:
“待吾灭后,即向汝说。”马祖令智藏来问:“十二时中以何为境?”师曰:“待汝回去时有信。”藏曰:“如今便回去。”师曰:
“传语却须问取曹溪。”崔赵公问:“弟子今欲出家,得否?”师曰:“出家乃大丈夫事,非将相之所能为。”
公于是有省。唐大历三年,代宗诏至阙下,亲加瞻礼。一日,同忠国师在内庭坐次,见帝驾来,师起立。
帝曰:“师何以起?”师曰:“檀越何得向四威仪中见贫道。”帝悦,谓国师曰:“欲锡钦师一名。”
国师欣然奉诏,乃赐号国一焉。后辞归本山。于贞元八年十二月示疾,
说法而逝。谥大觉禅师。
四祖下八世佛窟则禅师法嗣天台云居智禅师天台山云居智禅师,尝有华严院。
僧继宗问:“见性
成佛,其义云何?”师曰:“清净之性,本来湛然。
无有动摇,不属有无、净秽、长短、取舍、体自翛然。如是明见,乃名见性。
性即佛,佛即性。
故曰见性成佛。”曰:“性既清净,不属有无,因何有见?”师曰:“见无所见。”曰:“既无所见,何更有见?”师曰:
“见处亦无。”曰:“如是见时,是谁之见?”师曰:“无有能见者。”曰:
“究竟其理如何?”师曰:“汝知否?
妄计为有,即有能所,乃得名迷。随见生解,便堕生死。明见之人即不然。
终日见,未尝见。
求名处体相
不可得,能所俱绝,名为见性。”曰:“此性遍一切处否?”师曰:“无处不遍。”曰:“
凡夫具否?”师曰:“上言无处不遍,岂凡夫而不具乎?”曰:“因何
诸佛菩萨不被生死所拘,而凡夫独萦此苦?何曾得遍?”师曰:
“凡夫于清净性中计有能所,即堕生死。诸佛大士善知清净性中不属有无,即能所不立。”曰:“若如是说,即有能了不了人。”师曰:“了尚不可得,岂有能了人乎?”
曰:“至理如何?”师曰:“我以要言之,汝即应念清净性中无有凡圣,亦无了不了人。凡之与圣,二俱是名。若随名生解,即堕生死。
若知假名不实,即无有当名者。”又曰:“此是极究竟处。若云“我能了、彼不能了”即是大病。
见有净秽、凡圣,亦是大病。作无凡圣解,又属拨无因果。见有清净性可栖止,亦大病。作不栖止解,亦大病。
然清净性中,虽无动摇,具不坏方便应用具,及兴慈运悲,如是兴运之处,即全清净之性,可谓见性成佛矣。”
继宗踊跃,礼谢而退。